这话表面上是在开玩笑,但实际上却是在警告王琳芝,若她不肯将那几个赢了马球的侍女教出来,赵柔便会拿这件事来要挟她了。
这对母女的意思,王琳芝自然也是懂得的,但她仍旧没说什么,而是又轻轻的抿了一口茶。
赵柔却王琳芝肯定是怕了,便笑道:“难怪妹妹一直没订亲,原来是在等顾二呢,你眼光不错,顾二长得挺好的。”
王琳芝打一个呵欠,笑了起来,“顾钺住到公主府的时候,我八岁,他六岁,他住外院,我住内院,男女有别,姐姐什么都不知道,千万不要乱说。免得皇上舅舅知道了不高兴,万一不让你嫁吐蕃,那可怎么办呢?”
又没赐下和亲的圣旨,此事不过是宁王府一头热罢了,来问她要人也罢了,竟想着生事!
这话她早想说了,不过是小薛氏在,怕说出来这对母女没面子罢了。
宁王妃又开始抹眼泪,“琳琳,你柔姐姐已经这样了,你就答应她罢,你们终是姐妹一场。”
王琳芝叹气,“是呢,姐妹一场,我特意告诉她毛家不能嫁,她当着许多人骂我,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割袍断义了,若不是看在王妃娘娘的面子上,我认得她是谁?能让她跑到我房里,来败坏我的闺誉?换个人,我早将她抽几个嘴巴,然后再轰出去了。人贵有自知之明,不然别人说得再多,也是枉然!
看在血亲的份上,我就提醒您一句,她这性子,若是不改,就算真嫁了吐蕃,也惹出事来,那时候只怕您想禁她的足,也无能为力了!”
宁王妃没想到,自己一开口,就遭王琳芝这么抢白了一顿,真是里子面子全没有了!
“你,你!本王妃不过是想着你们是表姐妹,才想着找你帮些须小忙,你不愿意也罢了,还教训起我来了?”
王琳芝:“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,顾家来下聘,这本是喜事,您却跑到我房里哭起来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不治之症,快死了!而您的女儿,一听到我不同意,就开始挤兑我,贬低我,哪有点表姐的样子?人必自侮,然后人侮之。”
璎珞适时地端了一碗红红的水进来,“郡主,您该喝药了。”
王琳芝皱眉:“先放着,哪有亲戚还在,我就先吃药呢。”
宁王妃本是要恼的,可现在实在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,这才僵笑着站了起来,“你快将药吃了,好好休息吧。”
王琳芝便站了起来,做势要去送她,宁王妃一脸关怀,“不用送了,你吃了药,好好休息吧。”
若真敢让一个病了许久的人送自己,只怕不走出公主府的大门,就该被人称为“不慈”了。
宁王妃二人无奈之下,只好去了清辉院,看顾家的聘礼去了。
如兰正在那里捧着单子对东西,赵柔便凑过去就着她的手看了一眼,本以为顾家拿不出些什么的,没想到竟然有一万两白银!
还有许多金银珠宝,绸缎布匹,字画、书籍,更重要的是有一对活雁,想当年自己成亲,毛家居然只送了两只鎏金的铜燕!可恨她竟然为了想着争那一口气,竟然真嫁过去了。
如今,人比人该死!